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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 绿色北京

21  ■作者:胡发云 
21
 

 

 

 

 

 

 

 

 

 

 

 

 

 

 

 

 

 

 

 

 

 

 

 

 

 

 

 

 

 

 

 

 

 

 

 

 

 

 

 

 

 

 

 

 

 

 

 

 

 

 

 

22


老阳第三次进山是94年夏天,思思收到老海那封信的两个多月之后。编辑部实行了新
政策,每年给编辑们一个月的创作假。刚好老阳想写一个中篇,酝酿了很久,一直没下决心动
笔。在家熬了几天,干扰太多,天气又热,便想起该到老海那里去写,同时也去见见老海。老
海在给思思写了那封信之后,思思、老阳、何必都分别给他去过信,但老海一个字也没有回。
倒是一位报社的朋友有一天对老阳说,他收到老海的一封信,怪怪的,信中说请不要再给他寄
报纸了,他现在已不看报,寄来浪费了,每一份报纸都是他那儿一段木头云云。后来,老阳又
听说许多其他的报刊杂志也收到过老海这类的信。
老阳那次进山前,没能跟老海联系上,便打电话给老朝。老朝那时已是县委书记了。九
三年的经济高潮,让县里许多没怎么见过钱的人都落了马。
老朝说,老海一直在大风坳,不会去哪儿的。万一老海不在,他给老阳在乌岭镇安排食
宿。老阳到了县里,老朝给老阳派了一辆车,说过些天,手头的事情忙完了,他也赶去聚一聚
。老朝让人给车上搬了一些食品点心,说是送给梅丫的。
老阳到大风坳时,已近黄昏。东边山峦染着落日的辉煌,葱葱茏茏起起伏伏的林海如一
片恣肆汪洋的火海,与天上灿烂的云霞相连。附近的林子里,归鸟噪成一片,还夹杂着数声将
鸣将息的蝉声。
见老阳下车,正坐在屋前的老海站起来,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手里不知握着个什么。
老阳走近一看,是一把篾刀。老海将一根剖去竹瓤的青竹条一半一半劈开,最后劈成极细的篾
丝。他用那锋利的篾刀,在竹条上切一个小口,然后顺势一推,一根规规整整的篾条便一边扭
动一边从那刀边落下。那时,得田与梅丫的女儿满月已有五六岁了,在一边认认真真地帮老海
归置那些散落的篾条。老海的头发剪得很短,似乎是剃过光头后长出的头发茬子。脸色黝黑。
光着脚。穿一件宽宽大大的圆领汗衫和一条山里汉子夏日穿的那种大裤衩。一边与老阳说话,
一边叉开那两条长腿继续干他的活。正在做饭的梅丫听说老阳来了,匆匆跑了出来。梅丫的气
色神情都很好,看不出大半年前刚刚丧夫的样子。这时,司机扛了一只纸箱过来,说还有两箱
,老阳这才想起老朝捎来了东西。梅丫见推却不掉,便跑了过去,两个纸箱一摞抱了过来。梅
丫留司机吃饭,司机执意不肯,说要趁天没黑赶回县里。
司机走后,老海依然坐在那里一边劈他的篾丝,一边跟老阳说话。尽管老阳在来之前已
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老海的这种状态还是叫他暗暗吃惊。老海的语言变得和缓又短少,也不问
他那些按常情该问的事,甚至连老阳这次来干嘛,准备住多久都不问,只是一刀一刀地将那一
根根篾丝劈下。由于头发短了,脸色黑了,老海看上去比头年老了许多。但眉眼间却透着一种
神秘与祥和。宁静的对话间,常有一种淡淡的笑意。要不是在这间老阳熟悉的小木屋前,要不
是有满月与小梅丫在他身边缠绕,要不是屋里还有一个女人在张罗晚饭,老阳会觉得眼前的这
个人全然象一位深山古寺中修炼多年的高僧。
老阳问老海劈这么多篾丝干什么用。
老海说,编篮子,编笸箩,编畚箕。
老阳说,劈这么些你可以编多少呀?
老海说,闲着,慢慢编,有时给过路人几个。
正在一旁忙乎的满月说,我海爸爸还会做竹椅。咱们家的竹椅都是我海爸爸做的。
老阳记得去年来,满月是叫海叔叔的,不知什么时侯改的口。老海听满月这么夸自己,
笑望满月一眼,那笑里有许多毫不掩饰的慈爱。
天色渐暗,梅丫喊吃饭了。说着便搬了一张小桌子到屋前场地上。接着,利利索索地端
出几碗菜来。菜很简单,只有一碗山芋熏肉是荤菜,一盘辣子,一盘笋干,另有一盘叫不上名
字。梅丫说,这是"羊不走",我们山里的野菜,满月今天下午出去挖的,不知你习不习惯吃。
以往来,老海总要陪老阳喝酒的。常年在野外,老海练出了一副海量,老阳总喝不过他
。但这次,梅丫径直盛了饭来,没说喝酒的事。吃了几口饭后,老海才想起说,老阳喝酒的,
给老阳倒酒。梅丫说,屋里早没酒了。也忘了去买,明日吧。
老阳问老海,不喝酒啦?
老海笑笑说,不喝了。
老阳又问,烟呢?
老海笑笑说,也没抽了。
老阳一直想问问得田的事,但老海和梅丫都不提这个话头,老阳也只好作罢。后来老阳
问到满月,说,满月有六岁了吧?
梅丫说,夏天过完,就七岁了。她是八月节头天生的。
老阳说,该读书了。
满月说,我不读书。我海爸爸说我不读书。
老阳以为满月说着玩的,便说,小孩大了,怎么能不读书呢?学了知识才能干大事呀。
老海说,满月不读书。
老阳一惊,不知有什么内情,也不好当面再问。
吃完饭,天已擦黑。梅丫收了碗筷,两个男人就留在桌边喝茶乘凉。蝉收了声,鸟归了
林,山野的夜晚特别静谧。这夜有月光,照在山下的溪水上,波光粼粼。昨天还在车水马龙高
楼大厦的都市,中午还在熙熙攘攘市声喧闹的县城,晚上坐在这样的夜色中,让老阳觉得似入
梦境。
老阳试着说起了思思,问老海为什么不给她回信。
老海说,此事已了。再回信只会多添烦恼。
老阳说,你这种决断,对思思刺激很大呢。
老海沉默了很久说,我知道。但于我来说,只有这样做,别无他法。思思会好起来的。
梅丫这时也来坐了。于是,他们将这话题打住。老阳便扯了一些天南地北,又扯到满月
读书上来。老阳说,这儿读书可有点不方便。最近的小学校有多远?
老海说,马铁匠湾有一个小学,有十多里路吧。
老阳说,那满月不得走这么远的山路?
老海说,山里孩子都这么走,有的还要远。不过,满月不上学。
老阳这才相信是真的不让满月上学。忙问为什么?
老海说,现在上学,于孩子来说只是受苦而已。
老阳说,那总得要有点文化,不然将后来怎么办?
老阳说,现在学的那些文化,不知究竟有些什么用。再说,这世上已经有许多在上学的
人了,不在乎少一个。你看每年考试下来,总有那么多还是要回到山里。人回来了,心
却再回不来,弄得很苦,倒不如就让孩子有一个快快活活的童年。
老阳说,那些认字算算术的本事,总该会啊!
老海说,我正教她呢。她现在已经认得不少字了,还可以自己读一点书。她认识很多树
,很多野菜。将来,这些东西怕没有几个人认得了。
梅丫一直静静地听着,似乎这两个男人谈论的不是她的女儿一样。
他们回屋的时侯,老阳看见满月正认认真真地在一个练习本上写字。
屋里依然点的油灯。老阳问老海,不是有发电机吗?怎么还用油灯?
老海说,山上静,开了发电机太闹。
老阳这时已用电脑写作,又快捷又方便,还便于一稿多投。一篇数千字的短文打好,刷
刷刷印上个三五份七八份,大大小小报刊一寄,大多都能刊登出来。于是影响比原先大,稿酬
也比原先多。开始,老阳还有些于心不安,觉得这样做,总有点不地道。但后来发现许多人都
是如此,连一些大师名家也如此,也慢慢心安理得了,还想出了一些说法来支撑自己,把这叫
作资源的充分利用,于读者于作者都是如此。这次进山,他纸笔不带,只夹了一部便携式电脑
来。
老海听说老阳要用电脑,忙说,这就给你发电。说着便去开了。小木屋顿时亮堂起来。
从此,一直到老阳离去,大风坳的夜里就响起那种"突突突突"的声音。其实那声音并不很闹
人,尤其对老阳那被都市的喧嚣震坏了的耳朵来说。
在大风坳的那段日子,老海每天背了得田那支枪出去巡山,中午回来,下午又去,傍晚
回来。然后种种菜,担担水,赶赶鸡,编编篾器。晚饭后,教满月识字,背诗,九点多钟就洗
了睡了。生活极有规律,象一个本份的老农。
老阳则依然城里晚睡的习惯。晚上写到一两点,早上睡到太阳老高。山里凉快,早上的
懒觉让人陶醉:山风带着露了一夜的花草气息吹进窗来,可以让你做许多城里做不出的梦。
有一夜,老阳写到转钟时,先是隐约听到"小梅丫"焦急的嘶唤,接着听到屋后有"沙
沙沙"的刮木墙的声音,便拿了手电出门去看。转到屋后,发现一只身躯硕大的狗熊正站立着
,用它那大掌子一下一下刨那后墙的木壁。它身下还蹲着两只小熊。大熊看见老阳的手电光,
转身就向老阳走来。老阳差一点吓瘫,返身回屋,拴上大门,喊着老海就冲到他的房间,撞开
房门,让他又吃一惊:梅丫也睡在老海那张大床上。月光透过的蚊帐里,一白一黑格外分明。
他们俩各在一头,梅丫抱着老海的一只腿,让老海那只大脚贴在自己的脸上,婉如一对亲昵的
野兽。老阳赶快带上门,站在门外继续叫老海。老海穿了衣服出来,问老阳:怎么啦?老阳这
时光会哆嗦了,疙疙瘩瘩地说:熊!三只熊!
老海一笑说,哦──忘了告诉你,那是咱们家的客人,过一段时间就要来一回。说着,
老海走去开门,那大熊和它带的两只小熊正急慌慌地抓门呢。老海一打开门,那大熊就直往老
海的身上扑,差点撞倒了老海。那大熊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很兴奋的样子。那两只小熊也蹦蹦
跳跳,学着大熊的样子站立起来。老海嘴里说着:"跛子","跛子",你又来了!手就在大
熊的脑门上拍,拍得那熊哼哼唧唧亲热地叫唤。老阳一直躲在门后,随时准备逃开。老海叫他
,没关系的,"跛子"啥都懂。老阳一小步一小步移出来,老海对那熊说,"跛子",这是老
阳,咱们家的朋友。来,跟老阳握手──那大熊便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远远地就伸出它那黑乎
乎的前掌。老阳此生第一次和一个庞然大物的野兽离得这么近,怎么也不能不怕。见那熊一直
那么伸着手,只好硬着头皮跟它握了一下。那手掌又厚实又粗糙,象一块石头。在老阳触摸到
它的那一瞬间,突然涌上一种奇妙的感觉:人竟能和野兽这样亲近的!比人和人的亲近还要令
人感动。和大熊握了手,老海又让小熊与老阳握手,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大熊说:来!"
跛子"──大熊带着两只小熊跟着老海走去。这时老阳才看见,大熊走起路来后腿是一瘸一瘸
的。老海带着三只熊走到自家的苞谷地边,找了几根长熟了的苞谷棒子,一个发了一根。大熊
和小熊都把苞谷棒子捧在手里,象人一样啃吃起来。这时,梅丫牵了睡眼惺忪的满月也来了,
又是一番亲热。
老海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一边和三只熊聊天。一边向老阳说起"跛子"的故事。
老海说,还是大前年初冬, 那时得田还在, 他和得田在鱼溪洞拍片子的时侯,发现一只
小熊被卡子打住。那卡子很厉害,大熊被打住都很难挣脱的。那小熊后腿被夹,骨头断了,又
冷又饿,已经奄奄一息。他们把小熊抱回家来,一直养到开春,骨伤才慢慢好了,但留下了残
疾,走路一瘸一瘸的,便叫它"跛子"。有时也叫它"熊跛子",因为乌岭镇粮站也有一个叫
熊跛子的。"跛子"和大家混得很熟,和"老梅丫""小梅丫"也混得很熟,白天一起嬉闹,
晚上挤一堆睡。又过了一段时间,"跛子"已长成一只半大熊了,他们决定放它回山。放了几
次,它都跑了回来。最后只得狠狠心,将它的头用布蒙住,四脚一捆,抬到很远的山里放掉。
可是绳索一解,布一拿掉,它又跟着人跑。老海得田用树棍赶它,打它,吼它骂它给它讲道理
,折腾半天,它才呜呜咽咽地走了。
"跛子"走了,大家多少天心里不舒服。连"老梅丫""小梅丫"也惘然若失,有时会站
在岩坡上对着那片远山兀然叫唤一阵子。那时满月还小,和"跛子"很要好,总骑在"跛子"
身上,喊着"跛子"骑马──,"跛子"骑马──。还让"跛子"驮着她一瘸一瘸地走。她怎
么拧"跛子"的耳朵,揪"跛子"腮帮子上的那两块赘肉,"跛子"也不恼火的。"跛子"走
了,满月哭了好几天,要得田赔她的"跛子"……后来,日子一长,得田也死了,便渐渐淡忘
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年春上,也是一个夜里,"跛子"竟带了它的两个崽子找了回来。那时
,它已长大,但老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跛子"高兴得在地上打滚,一点当妈的风度都没
有了,在老海的腿上身上又是蹭又是撞,呼噜呼噜说着亲热话。那一夜,弄得梅丫和满月又是
哭又是笑,拿了许多吃食喂它们,直到快天亮它们才离去。
从此,每过一段时间,"跛子"就要带着它的两个崽子来一下,象走亲戚一样。"跛子
"很懂事,每次来,从不糟蹋庄稼,那地里的苞谷,你不给它,它不动的。
说话间就下半夜了,一个个都觉得冷了。老海于是对那"跛子"说,回吧,"跛子",
回去吧,天要亮了,人要出来了。好生照顾你的小崽子,明年再给我生两个带来。
听完老海的话,"跛子"一瘸一瘸憨憨傻傻地带着它的两只小熊,三步一回头,恋恋不
舍地向后山林子走去了。
老海说,这世上,没有坏的禽兽,只有坏的人。
几天后,老朝来了。他轻车简从,只带了一名司机。到大风坳后,便让司机返回。约定
一个时间来接他。不要对任何人说他的去向。
老朝说,真难得渡一个安静的周末。
老阳这才想起是周末了。
老朝见了老海,也很感意外,拉扯了一些闲话后,对老海说,我看你还是去县里住吧。
我上任不久,许多地方还想要你鼎力相助呢。你要想回台里,我去跟省委宣传部说一下。这几
年不是那几年了。
老海只是笑笑,不言语。
老朝又说,得田也不在了,你和梅丫孤男寡女的在这深山老林……
老海说,我现在是得田了。
老朝听了先是一惊,又笑着说,别说笑话了,你还娶梅丫不成?
老海认真地说,我不走了。
老朝说,梅丫也不会在这里呆长久。我已经在县林业局下面的一个夹板厂给她安排好工
作了。
老海说,梅丫也不走。
老朝叹了口气说,老海呀老海,我真搞不懂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当初那样大的麻烦
,也没见你丧气过。
老海说,我不丧气。
老朝说,那干嘛躲在这儿不见人呢?
老海说,我喜欢这种日子。
老朝问,为什么?
老海说,在这里我可以做一点我该做的事。
老海又说,老朝,如果你真想帮帮我,我只希望把乌啸边自然保护区的事尽快定下来。
老朝说,这事你放心,报告已经送上去了,很快就要批下来。省里、中央也很重视。如
果你实在不愿意走──老朝半开玩笑地说,让你来当保护区的头,怎么样?
老海说,行。将女峡、悬铃峡、官渡峡三个旅游景点封闭,框到保护区的核心区里。它
们应该归还给乌猴和其他动物。
老朝说,这个我就不好作主了。你知道,宁县是个贫困县,旅游收入占了一大头。总不
能让猴子活着人饿死吧──算了算了,这个问题我们争了多次了。你是浪漫主义,我是现实主
义。你可以只说猴子,我却要管人吃饭。总之,对这些野生动物,有保护总比没保护好。可哪
能一步到位呢?
老海说,它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老朝想了想,怅然地说,真要那样,也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古往今来,有多少东西消
亡了?沧海桑田,灰飞烟灭……
老海冷冷地说,有的东西消亡,是它命数已到。有的东西消亡,是我们的罪过,你看一
看,就这么几十年,我们毁灭了多少东西?怕比我们的百代先人加起来还多吧?有了这样的罪
过,什么样的说法都没有意思了。
老朝说,怎么办?把这十几亿人都吊起来?
老海说,这十几亿人不也是一个罪过么?
老朝说,这些话现在说都晚了。
老海说,有些尚且为时未晚的话,你们又听不进去。
老朝叹口气说,你总说"你们你们"……
老海说,在这些事情上,我不和你说"我们"。
那天,缠来绕去,谁也没有说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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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追名格格正和一家公司准备找人将这部小说改编成剧本,拍成环保题材的电影或者电视,期望引起更多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在这过程中,她也遇到了很多困扰和困难。她已经将这部小说发表在了绿色北京网络绿色社区,这部小说的电子版也正是从发表在绿色北京网络绿色社区"人文哲学与生态伦理"版的帖子整理出来的,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我们将其作成单独的页面独立出来,大家对这部小说有什么意见和看法以及对其改编、拍摄、发行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或能提供什么帮助,也可以到"人文哲学与生态伦理"发表或直接和网友追名格格以及"人文哲学与生态伦理"版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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