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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 士

滨湖别墅 在瑞士国家公园里 百年无战事
基本的经验  


滨湖别墅

7月23日,我们参观完了博登湖。凯蒂又开着车把我们送到瑞士的图恩,夜里11点多钟才到达玻内特夫人的家里。

玻内特是瑞士驻中国这届大使的夫人,不幸丈夫刚刚去世,她便从中国回到瑞士。玻内特、凯蒂和马霞都是基督教科学派的教友,在北京的时候,她们每个星期天都聚在一起读圣经,因此成了好朋友。有一次,马霞跟玻内特谈起了我们想要环球绿色考察的愿望,希望得到国外的资助,不知写了多少封信,都没有得到积极的答复。玻内特说:“你们可以给瑞士大使馆写信,我帮助说一声。你们到了瑞士,还可以住在我的家里。”一个偶然的机会,帮助我们走了一个“后门”。更重要的是得到一个启发,我一连写了六封信,分别寄给了美国、苏联、法国、英国、加拿大和联邦德国的驻华大使馆。收获是出人意料的,英国大使在读到我的信的当天,就给我回了封信:“对你的建议感到兴趣,请你约个时间和我的秘书谈话。”接到苏联的邀请,更有一点戏剧性。我冬末春初给他们写信的时候,正是乍暖还寒的天气,中苏之间的冰冻还没有溶化。但苏联正想松动,大使馆还不敢直接给我回信,只是给我寄来一张电影晚会票,并附了一张文化参赞的名片。

我心里明白了三分,当时就和文化参赞杜新先生通了一次电话,说我们这天要去联邦德国大使馆,无法参加电影晚会,希望和他当面谈一次话。他当即同意了。杜新先生和他的助手准备了茶点,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代学俄语的大学生,受过一边倒政策的教育,读过很多的苏联小说,看到过苏联对中国人民的很多帮助,所以在言谈之间很自然地流露了中苏人民之间的感情。杜新先生给我的印象是诚恳、实在,不像个外交家,倒像苏联电影中非常熟悉的可亲的形象。他没有说要帮助我的话,实际给了我很大帮助。可能赶上了天时,地利,人和,我就成了中苏解冻后第一个访苏的民间客人。访问其他各国的申请都是北京市人民政府的批件,唯独访问苏联的申请要经国家科委的批准。接受我们申请的还有法国和联邦德国,只有加拿大和美国没有同意。马霞是美国人,美国是我的“亲戚国”,我感到有点遗憾。后来是通过世界鹤类基金会和美国“地球之友”群众组织的邀请,接着又通过中国科学技术协会执行和美国史密森学会之间签订的学者互访的协议,我才成了美国的客人。

玻内特不仅帮了我们大忙,而且对我们特别好。她把自己的卧室腾给我们住;亲自给我们做饭;陪同我们出去访问;充当我们的翻译;当我生病的时候,给我找药,热敷,按摩胸口,就像山区慈祥的老大娘一样。

玻内特的家是一幢两层楼的别墅,建立在瑞士一种最典型的优美环境之中。背靠一片住宅区,伫立在滨临图恩湖的最前哨。前廊的下面,是一个色彩鲜艳、小巧玲珑的湖湾,湖面上停泊着五光十色的游艇,海鸥和各种水鸟在上面来回飞舞。别墅的左侧,有一个可以进行多项体育活动的俱乐部,右侧是条滨湖小路,走不远就进入了一片迷人的森林。对面半岛上有一个古老的城堡,城堡下面,是餐馆、商店和码头。环境太美啦!她的室内有点零乱,似乎反映了主人的心情不太好。但陈设的东西都是很别致的,有欧洲的,有亚洲的,还有非洲的,正好是他们夫妇俩出使各国的纪念。房檐下还挂着一只鸟笼,笼中的八哥来自埃塞俄比亚,所以至今既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德语,仍然操着非洲土语。嗓门之大,有时候冷不丁把我吓了一跳。

我们住在这里将近三个星期。因为瑞士的面积也就相当于两个半北京,而且交通十分快速、方便,所以我们除了访问瑞士国家公园和阿莱奇冰川以外,一般都是早出晚归。访问之余,我们也参加一些当地的活动。八月一日是瑞士国庆节,当地的集会、游行和焰火晚会我们都去参观了。市长在庆祝会上的致辞虽然很短,却突出了保护自然的问题。马霞是这样给我翻译的:“我们要特别注意保护大自然,给我们的儿女留下一个美丽的国家。”偶尔听来的几句话,使我深感到中国和西方在保护意识上的差距。在中国,不要说小小的市长,就是一些身负国家重任的领导人,恐怕也没有这样明确的保护意识。特别是在1990年的圣诞节听到英国伊丽莎白女皇的广播演说——她给孩子们就说了一个保护地球的问题,更使我意识到这种差距之大。我很喜欢这个演说,像一篇抒情的散文。译抄在这里,我想很多读者也会喜欢的:

“今年我特别想和全国的孩子们说几句话:

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和平和幸福的环境中成长,但这个世纪的大部分时间,全世界人民是被迫在使人困惑的变幻与动乱中度过的。有些变化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有些变化则威胁着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许多儿童是不幸的,他们国家自然条件很差,旱涝等自然灾害严重影响着农业收成,以至温饱都难以保证。你们中很多人给我写信,对我们星球的前途深表忧虑。

你们大概已经听到关于‘温室效应’的警告,了解到河流和海洋的污染,以及大面积森林被砍伐所带来的紧迫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不仅涉及到有关国家的命运,同时使世界各国的友好合作也成为迫切的需要。面对生活,我相信你们对未来充满着乐观。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要想阻止一切危害自然界的行动,已经为期太晚,一些野生动物、植物的种属已经灭绝或者即将灭绝,但如果我们改变态度和做法,也还有减缓这种危害的时间。

你们都看到了从太空中拍摄的地球照片。地球不同于太阳系的其他星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绿色和蓝色的光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充满着生命的乐园。这照片提醒我们,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及其未来,有赖于我们相互间如何正确地对待,也包括正确对待那些与我们生活在同一地球上的动物和植物。

人类在创造发明方面,表现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过去发现用轮子搬运东西非常方便,现在又能够利用火箭和电子计算机把人送上神秘的太空。但这些科学技术的本身并不是完善的目的,如果我们学会按照耶稣基督的圣言去生活,‘爱你们的邻居,就像爱你们自己一样’,那么这些科学技术的发展,才能拯救地球。

你们当中很多人已听说过那个好心的撒马利亚人的故事,以及耶稣基督对‘谁是我的邻居’的回答。他讲述有个人遭抢劫,负伤倒在道旁。几个人先后经过他身边,都没有停下来帮助他。他的‘邻居’就是那个肯停下来,照料他,并确信他已获得很好照料才继续赶路的人。

用这个故事来影射我们的时代,设想我们的邻居就是需要我们帮助的朋友或完全陌生的人也不难,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些邻居可能是受到污染威胁的生物种属,或者是生活在埃塞俄比亚和苏丹食不果腹的儿童。

过去的几个月,东欧人和西欧人开始抱有一种很少敌意的态度——对待邻居的态度来考虑未来。要肯定这个事件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现在还很困难,但是想起耶稣关于邻居要互相友爱的教导,有可能在二十世纪以后重现的情景,这该使人多么快慰。如果真是这样,如果在我们中间真的能够去掉自私、嫉妒、欺诈和不公平,那么九十年代就将成为儿童(也包括成年人)在和平和幸福中成长的年代,也是人类为全球利益共同努力的年代。

你们儿童是我们的无价之宝。你们能够以一种新奇的眼光来观察世界,并提醒我们成年人:生活是奇异的,美好的,值得珍贵的。儿童的纯真与脆弱常常在我们中间引发出最美好的东西。这‘最美好的东西’就可能成为我们全人类、包括世界各民族共同生存于地球的特别温馨的一种因素,而这种因素将永远留给我们的子女和子女的子女。为了他们,我们必须亲切地爱护这种因素。

希望我们互相仁慈友爱,不但圣诞节如此,全年都如此。祝你们圣诞节快乐,愿上帝保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