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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走”出一部书
——在香港《环球绿色行》首发式的讲话

关于《环球绿色行》这部书的内容,我想用不着说什么,因为有些朋友已经读了,有些朋友以后也有机会读这部书。现在我想说说这本书有什么特点,和别的书有什么不同。说三点:

首先,有人问我这本书是怎么写出来的,我说是“走”出来的。从1980年我调到北京自然博物馆创办《大自然》杂志开始,到去年带领大学生绿色营去西藏,我整整走了十八年。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学问家,但我有自己的特点。可能是从记者生涯到科普作家,我强调调查研究,强调第一手资料,强调亲身体验。在西双版纳采访野象,我一定要看到野象;在梵净山采访黔金丝猴,我一定要看到黔金丝猴;在神农架采访药用植物,我一定要药农带我采到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金钗石斛。看到它们是很短、也许只是瞬间的事情,但达目的却是一个十分丰富、十分生动、十分美好的过程,也是一个千辛万苦,甚至要经历猛兽毒蛇、山洪、摔伤等危险的过程。六十岁出国访问的时候也是如此,在白俄罗斯的沼泽地里,我爬上20米高的大树去拍摄黑鹳,在法国的地中海湾,我穿着氯丁橡胶潜水服下海观鱼。因为我流了汗,淌了血,动了感情,所以在我的著作中就多了一点别人所没有的东西,往往正是这点东西感动了我的读者。

开始是一个人走,后来是两个人一块儿走。1981年在西双版纳遇见了在华工作的美籍专家马霞·玛尔柯斯。我们成了朋友,后来成了夫妻。我们的结合有点传奇,一个普通的中国人和一个普通的美国人,文化背景不同,生活经历不同,性格不同,语言不同,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是大自然偶然把我们拉扯在一起,再经过长期地磨合、滋润、培育和塑造,使我们终于成为幸福的一对。我们相互敬爱,有共同的追求、共同的著作、共同的读者和朋友。

马霞前年去世了。这两年,她好象一直在我身边,我从来不是以一种伤感、怀旧的心情思念她,而是学着她的人生观和思维方式,作为一种哲学和自然的力量,她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我在纪念马霞的小册子中写道:“前半生备受摧残,我没有死,至少也该落个精神残废。但我还活着,还能挺起腰板为中国的绿色事业做点事,这主要得力于大自然和马霞给我的影响。她们没有告诫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但我从她们那里所得到的,远远超过这些。”现在,我认为努力写好编好这部书,努力从事自然保护事业,是我对马霞的深情怀念,也是我对大自然的知恩图报。按照中国的习惯,年近七十的人该休闲在家了,但我还在野外宿营,在越过海拔五千多米的唐古拉山口,在声泪惧下地宣讲生态保护,每天都和环保朋友接触,讨论各种环保问题。看到完全回异于往事坎坷的现实生活和所从事的事业,我感到庆幸和自豪,因此我更怀念马霞,更热爱大自然。

许多读者告诉我,读到书中《马霞和我们同行》这一章的时候,他们都哭了。所以说这本书是我经历了十八年、甚至是一生的风风雨雨中“走”出来的,不只是用腿,而且用心,用情感,用生命。

第二、这部书已经和中国的环保事业结合在一起,成为这个事业的一个部分。

这部书大陆的许多读者喜欢、爱读,有人赞喻这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绿色读物,是中国的《寂静的春天》。实际上它已经卷入到中国的绿色浪潮,成为激发群众绿色觉醒、催化群众环保行动的一种物质力量。北京建国饭店青年职员常仲明读了这本书以后,用自己的积蓄在昌平租借一片荒地,创办一个个人的自然保护区,惨淡经营已经三年了;桂林工学院青年教师张佩华以这本书为指针,强化了他们的“徐霞客俱乐部”绿色主题,积极开展了中外青年共同考察华南和西北的野外活动;一批环保人士正在倡议一个捐赠活动,要让全国的自然保护区都拥有这部书。现在已经捐赠了300多本,接近半数。这部书反馈的信息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们的一个最大行动就是发起和组织了大学生绿色营。每年暑假,我们组织大学生中的绿色志愿者,到大自然去,到环保的焦点去。前年为了保护一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不遭砍伐,我们去了滇西北。引起了各界的重视和支持,终于保住了这片原始林及林中的滇金丝猴。通过一次民间的绿色活动解决一个实际问题,这在大陆还是首次。而对参与者的触动和教育,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是非常深刻的。实践证明了,绿色营是特殊的学校,是锻炼绿色人才的熔炉,是传播绿色种子的“星星之火”。所以这个群众性的绿色行动,如果没有干扰,就应该坚持下去。去年为了考察藏东南的原始森林,我们绿色营奔赴西藏;今年为了保护湿地,月底即将奔赴东北三江平原。感谢IFAW组织了这个首发式,在这里义卖所得的钱,将全部用于今年绿色营活动的经费。

在这里我还传递一个信息:北京的新世界出版社读到这本书以后,决定出英文版,把它推向世界。这个出版社的老编辑陈有升先生给我写了封信,其中有段话是非常深刻的,他说:“近年美国有一种为持续冷战服务的观点,认为21世纪将是西方的基督文化与东方的伊斯兰文化和儒教文化的冲突。其实,只要读读您的著作,就不难雄辩地看出东西方文化共同点大于冲突点,西方的思想也不难在东方中国找到共鸣,尤其在环保绿色革命中,地球村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我看这段话也阐明了他们为什么要出一个英文本。因此我也希望这本书不只是走向全国,争取能读一百年,还希望能够走向世界。《国际歌》中有一句歌词:“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我希望这部书能够参加绿色国际的行列。

第三,这部书是我和马霞写的,但是是在很多很多朋友的支持、鼓励和帮助下完成的。说这部书是个热爱自然的集体创作,我认为是符合实际的。

  马霞说:“热爱大自然的人都是好人。”我遇到这样的好人太多,无论是我们在国内国外考察的过程中、在写作和运用计算机的过程中、在翻译资料和出版的过程中、在组织绿色营活动的过程中,有成百上千,还有许多没有见过面,但在信中给过深刻鼓励的朋友。特别是在国外访问的那八个多月中,我接触的都是热爱自然的朋友,我是生活在绿色和友谊的海洋之中。他们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因为他们知道我热爱大自然,希望我为大自然做点事。所以回来后,我想做很多很多的事,我想创建一个真正群众性的自然保护组织;我想举办一个国际自然保护展览;我想创办专门出版自然保护书刊的出版社;我想试点一个既包含外国经验、又是中国模式的自然保护区;我想到处发表演说鼓动群众起来捍卫自然等等,我想做的事太多了。但是根据中国的国情,凭我的地位、学识、才能和精力,这些都不现实。最现实的还是实现原来的计划,首先写好一本书。这本书非写不可,非写好不可。这是大自然的呼唤,是我的良心的驱使,也是国内外朋友和同行的期望。

所以回国以后,我谢绝记者访问,谢绝发表文章,谢绝一切出头露面,真是埋头写作了三年,初版了《环球绿色行》。又经过五年的修订和补充,才有这个薪版的《环球绿色行》。我特别要提到的是IFAW,在出版这部书的过程中给了我巨大的帮助。这个帮助不只是捐助了10000美元,举办了这个首发式,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保护动物、保护环境方面的友谊和合作。

我很高兴,今天有机会在这里会见许多朋友,能表达我的一些想法。谢谢!